师尊只收了他一个徒弟,他并无照料师妹的经验,但这种肩负某个人的修道前程要为之负责,以及心有牵挂的感觉,并不坏。
萧丞钧出去做任务归来,总会给姬瑶带回各种东西,难得一见的剑法、典籍与阵图,还有糖人、团扇、胭脂或是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不一而足。
原来有师兄从旁教导保护是这种感觉。
姬瑶明白萧丞钧付出的远b他当日承诺的多得多。
本以为只是寻个庇护,试图快速成长起来,但萧丞钧对她的关怀,并不亚于真正的师兄妹,甚至远胜寻常师兄妹。
姬瑶每天ch0u出些时间,一点一点学习,用了一个多月才编织好一条剑穗,再装作不在意地送给萧丞钧,“师兄剑上空空的,我刚好编了一条剑穗,师兄若不嫌弃,可以挂在剑上。”
剑穗的编织手法并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有些粗糙,萧丞钧淡笑接过,“师妹真是心灵手巧,我很喜欢。”
蓝白交错的剑穗颇具飘逸之感,萧丞钧挂好剑穗,“很好看。”
萧丞钧什么jg美物什没见过,姬瑶生怕他不喜欢,这时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一年过去,姬瑶修为稳步提升,面对其他人的欺负不再是毫无反击之力。
姬瑶向萧丞钧演示剑法,就在她即将收剑站定时,萧丞钧忽而执剑刺来,“师妹小心!”
姬瑶心知这是师兄在测试她的修习成果。师兄早前那句三日才合格掺了太多水分,分明是三日便将寻常弟子修习数年的剑法全然参透,还顿悟了独有剑意。
姬瑶敏锐地侧身避开,眨眼间,与萧丞钧过了五招。
与他交手才真正t会到男人周身萦绕的强横剑意,姬瑶抓住难得的空隙,长剑一挑,萧丞钧不躲不闪,姬瑶身形微顿,迟疑间便被人用剑指着咽喉,“师妹,剑修心坚,出剑后万不可犹豫。”
姬瑶自觉令师兄失望了,又有些说不出的委屈。
她额上隐隐浮着热汗,眼眶中则蓄积着更多的水,盈满眼眶,泪汪汪的,y是没有滑落出来。
她抿了抿唇,道:“师妹晓得了。”
他教得细致,是因为她学得用心,看上去什么都想知道。
除了病中那次,再艰难再辛苦也不见她落泪,萧丞钧有些无措,“师妹你…别哭。”
大滴大滴的眼泪瞬间淌落下来,姬瑶狼狈地垂着头,摇了摇头想告诉师兄不是他的问题,却是喉头哽咽,说不出话。
她得师兄指导与关照,却没有让师兄满意。
她以为,自己总会有进步的,会让师兄称赞的。
现在的日子b之前好过很多,没有那么多人来找她麻烦,她知道定然是萧丞钧做了什么,可他不说,她也不点破。
萧丞钧动作生疏地拭去少nv面上泪珠,“师妹很厉害了,今日师兄一没有事先提醒,二忽略了师妹心挂同门之心,是师兄之错。我自请去戒律堂罚跪。”
浓密睫羽被泪水打sh,姬瑶瓮声瓮气地说,“不要。”
半晌,她抬起眼眸,不确定地问,“我真的很厉害?”
萧丞钧点头,煞有其事,“若不是师妹手下留情,败的肯定是我。”
“师兄又在胡言。”
师兄外表看上去冷冰冰的,却总会放下身段逗她开心。
姬瑶抬手抹了抹眼泪,“我定会好生修习剑法,改日再与师兄切磋一番。到时候师兄可得当心些,师妹绝不会留手。”
少nv眼圈泛红,说话还带着刚刚哭过的鼻音,软绵绵的,神se却傲然,眸光坚定,如同刚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
萧丞钧指尖尤留泪水的温热触感,烫得指尖发颤,心也在颤,他应道:“好。”
语气沉稳,没有异常。
近些时日,姬瑶一直没见萧丞钧的身影,以为他是留了时间让她专心练剑。偶然听闻他竟是去了戒律堂,已跪了好几日了。
来到戒律堂,看见男人挺拔的背影,姬瑶心中登时升起一gu怒意,上前拉起他便要走。
萧丞钧没想到她会来,“师妹?”
犯了大错的弟子需要进入戒律堂关禁闭,可他何曾犯过什么错。
“师兄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该受的,你快些出去,这地方寒凉,不是你该来的。”
他同意教她练剑就该谨慎行之,而不该贸然出剑挑战。萧丞钧自觉有错,也为了冷下心中混乱念头,这才来到戒律堂。
姬瑶直接跪在他身边,“师兄不走,那我也跟你一起跪在这里。”
最终,萧丞钧与她一同离开戒律堂。
姬瑶一路上都不吭声,回了藏剑峰居所,横剑指向他,眸底战意凌人,“师兄,可要一战?”
结果自然是输了,但姬瑶心情很好。
姬瑶转念想到师兄瞒着她去戒律堂跪了许久,心中赌气,于是撂下一句,“多谢师兄赐教,不送。”便收剑入鞘回了屋内,将萧丞钧晾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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