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扭过头,扑上去一个用力,将兰般度从大石头上揪了下来,转手将一个蹲在原地的看起来有点紧张地垂着手手戳墩墩桃的兰那罗推了上去。
“兰拉吉唱歌好听。兰拉吉唱,给那菈笨笨听。”兰帝裟说。
他这话像是提醒了什么,刚刚还吵吵嚷嚷的几个小兰那罗立刻噤声,一模一样的黑色线条小脸都严肃地转向兰拉吉,细看还能看出几分鼓励的意味。
“兰拉吉,唱歌!”
“给兰拉吉伴奏!”
“来来来,我来起一个小调,大家跟上~”
兰那罗们都活跃起来,挤挤攘攘地挨在兰拉吉身边,一个个骄傲地仰起头,看上去像是在为天上的星星和月亮献歌。
兰拉吉心跳很快。
他在五百年前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总记得,自己好像在等着给一个那菈唱歌,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太阳升起又落下,足足数万次的时光。
他总是喜欢在清晨时分站在桓那兰那最高的大树上,对着朝露和晨曦歌唱,小小的身影融进一片绚丽的树叶间,歌声也流淌在漫长的岁月里。
他想等一个那菈,用很久很久的时间,久到心里的种子都发芽开花,久到他心里的喜悦慢慢溢出来,像是甜蜜浆一样落在那菈笨笨的心尖上。
这些年来他也很快乐,在森林里到处寻找美丽的种子,种出好看的花送回桓那兰那,和脾气很坏的鳄鱼和长鬓虎交朋友,偶尔不小心惹怒它们就快点逃。他还在丛林里找到了很多的大铁疙瘩,虽然没见过,但他下意识觉得他们会很危险,于是总是会远远的避开。
是谁告诉他大铁疙瘩很危险的呢?兰拉吉已经不记得了。
但他知道自己会等待那个人来,她一定会来。
在某一道春风里,在某一场夏雨间,她在哗啦啦的雨水拍打叶子的声音里踩着一丛小水泊来到他跟前,眼神晶亮亮,像是明亮的星星,然后一边分享美味的墩墩桃,一边等他为她唱一首歌。
现在,就要给她唱歌啦。
兰拉吉循着记忆里的调子,慢慢地哼唱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他的声音还有些小,但慢慢地,他的歌声顺着柔和的月光一般流淌起来,调皮的音符在夜色之中蹦跳,在青绿的树藤和饱满的果实之间穿梭。
随着这歌声的飘扬,无形的象征着生机的碧绿色光芒从深深的地脉中浮动起来,在稠密的丛林间飘扬。
“诶,我怎么听见好像有人唱歌?”卡维嘴上唠叨这些墩墩桃可能有毒,手上却片刻不慢地处理起来。
嗯,用水煮一煮,应该能散掉这些墩墩桃里的大半毒性吧?如果它们真的有毒的话。
闻音唇边勾着笑意,心底也随着窗外兰那罗们的歌声轻声哼唱起来,听了卡维的话,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嗯?是不是你听错了。”
“没听见歌声,但是周围的能量波动不太正常。”艾尔海森的目光落在书本上,并没有抬头,好像并没有什么惊人的事情发生一般,“草元素的元素浓度升的很快,如果并不是我们三个人里面谁又获得了新的草元素神之眼,那就是地脉出问题了。”
“唔,我感觉倒是还好,元素浓度虽然升高了,不过对我而言倒是挺舒服的。”卡维轻声咕哝道。
对于学者而言,地脉异动并不算异常,是以卡维和艾尔海森都不算紧张。
“你拥有草元素神之眼,自然不会有事。”艾尔海森从书页后露出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来,目光似乎在闻音身上快速停顿了一下,“算了,当我没说。”
他原本以为闻音会有些不适,但既然没有,倒也无所谓了。
至于卡维也因此反应过来,围着闻音一圈圈转个不停,生怕她出什么事情的样子——算了,和他无关。
暂住在林野间,又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大家总是休息得很早。
只是看卡维还有几分惋惜的样子,说了好几遍“如果带了七圣召唤的牌出来就如何如何”,看起来对这个游戏颇为擅长。
只不过,那时候还精神抖擞的著名建筑师卡维先生,眼下已经在地板上睡熟了,只是睡姿不雅,整个人大咧咧地摆成一个大字型,被子也横跨在腰间。
他似乎觉得有点热,于是将衣领扯开了大半,露出一点象牙般白皙的胸膛,小腹处的线条在月光下也颇为清晰,甚至能看到胸口处似乎是不经意般露出来的……
闻音立刻转过脸,没再看了。
她轻快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纯白的脚踝在月光中一晃,转眼已经落在了地面上。
闻音朝着门口走去,很轻易地就绕过了睡在地上的卡维,只险些被对方突然侧身的动作碰到。
然后,她又轻快地掠过沙发边。
木质的沙发上只铺了一层薄被,艾尔海森正在其上安静地闭目沉睡着,呼吸声均匀而清浅,在暗寂的夜色中也几乎不可听闻。
那沙发坚硬的很,睡在上面甚至不比在地板上舒服,但是看艾尔海森沉睡的面容,竟将这破败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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