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师姐!!”
游滁下意识挥出一缕青芒想要阻挡,但已然来不及!
下一霎那,只见应璋反手在掌心中凝出一柄玄黑小剑,剑身上附带一抹极重极稠的无上剑意,随着他轻轻一拂,化作咆哮的剑光与那赤芒轰然相撞!
不,不是相撞,而是毫无悬念的碾压式吞没!
所有的攻击在一瞬间消弭于无形。
丹修拼死凝出的剑光与剑修凝练多年的剑意相比只能称作班门弄斧。
诸人还未从心神俱震的惊异中回神,只见一击不成的崔灵洗被隔空掐住脖颈拎至半空中!
崔灵洗在空中不住地蹬腿挣扎,面色涨紫,已是濒临窒息——
游滁目露不忍,忽然回头道:“师侄!”
姜照瞥见长老的神态,犹豫了一小下,也扯了扯应璋的衣袖。
砰!地一声,崔灵洗直直摔落下来,她跌坐在地死死护住脖颈,发出粗粝的喘息和咳嗽声。
游滁显然不会忽略应璋冰冷的面庞,他知道崔灵洗此番彻底犯了他这师侄的大忌,于是连声催促裴桁之:“把她们三个人赶紧带走!”
裴桁之忙道:“是,师尊!”
崔灵洗作为丹修,挥出剑光已是极限,加之又被应璋的剑意覆没,更是令她受到了反噬,方才又遭扼喉,如今已是强弩之末,不仅无法反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照见场面终于稳定下来,才慢慢松了一丝心神。
不过他压根不用看自家宿主,便知道应璋此刻心情有多糟糕。
因为刚才应璋的那个举动,明显是被激怒了,他有一瞬间是想下死手的。
姜照正踌躇着不知同宿主说些什么来平复他的怒气,下一瞬耳边陡然爆发出一道凄厉的哭喊——
只见桃瑶死死扒着裴桁之的黑靴,身体抖如筛糠,痛哭流涕:“长老恕罪,饶命啊长老!我说,我什么都说,求长老放过我!”
事态峰回路转,没有人会想到崔灵洗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背叛了她,要把她守口如瓶的秘密公诸于世。
游滁皱眉,急迫问:“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女君……女君背后之人,是她!”桃瑶一把擦去泪痕,而后霍然抬手,直指阴暗处一直沉默坐在原地的方含星。
姜照愣愣地看向桃瑶,视线慢慢地越过她,投在那道暗沉的身影上。
灰衣朴素如旧,但众人看向方含星的眼神,瞬间都变了。
真的是她。
姜照此前已有了隐约模糊的猜想, 只是推测乍然被证实,心中难免产生了一种荒谬感。
真相大白的这一刻,姜照忽然忆起, 方含星曾经对他说,崔灵洗不会想知道她擅长炼器这件事的,因为她的女君会认为这是“不务正业”。
如今想来, 这“正业”指的,便是替自己的女君炼丹吧。
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地在空气中溃散开来, 姜照清楚地看见游滁的表情逐渐僵硬,脸上的肌肉抽动了几下,嘴唇蠕动片刻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此话……当真?”游滁声音干哑,不可置信地喃喃, 眼睛慢慢飘向那片阴暗。
桃瑶拼命点头,泪如雨下,张了张嘴正欲再说些什么时——
“啪——”!
只见本该已是强弩之末的崔灵洗霍然暴起,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那一刻重重甩了桃瑶一巴掌!
她最亲近的女侍对此毫无防备, 猝不及防被一巴掌打偏了头, 尖叫一声松了手狠狠摔在地上!
整个过程在一瞬间发生, 崔灵洗动作快得几乎只有残影,力道之大令姜照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他控制不住地后背一凛,下意识扣紧了宿主的手不敢放开。
“师姐!!你做什么!”裴桁之惊呼, 连忙弯下身想把她二人拉开。
“桃、瑶!!”
崔灵洗充耳不闻一把推开他探来的手,她双目赤红,脸色飒白如幽冥恶鬼, 边咳嗽边一字字道:“本君自认这么多年来待你不薄……你如今是想如何?叛主吗?!”
桃瑶捂着青肿的脸颊疯狂摇头:“仆没有叛主……女君,仆只是不想去天权堂……我想活下去, 难道有错吗?!”
崔灵洗怒极反笑,见状欲要再甩她一掌!
“够了!”游滁震怒大喝一声,手一挥放出一道灵力,将二人强行分开!
崔灵洗还欲挣扎,游滁当即用灵力把她捆住,甚至还下了噤声术。
屋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只余下桃瑶时不时的啜泣声。
姜照觑了眼游滁阴晴不定的脸,趁此时机又偷偷看了下自家宿主,见他双唇抿得很紧,长眉下压,周身萦绕着一股“我很不爽”的气息。
姜照被这不善的脸色一冰,正欲收回视线,却无意中瞥见应璋空着的那只手上一直盘旋不散的一缕黑雾。
他瞬间屏住呼吸不敢再看。
好吓人。
姜照默默腹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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