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与之交好的其他联姻家族,就会伸出援手,买下他们的田契,助其过关。这种世家内的互助方式,本不足为外人道,但你既然在这里别有用心地挑拨离间,那我作为高平郗氏的一员,就在这里向天下人说明,这种田契的转让方式了!”
“当年南郡公桓温,为国立下大功,也分得了大量的田地,赏赐,甚至有不少开国世家,为求庇护,主动将不少田契投献于他。后来桓公身故,桓家势力大不如前,桓公在临走之前,感谢我多年的辅佐,就把不少他们桓家在扬州的产业,田契转给了我,而我被谢安打压多年,为求自保,也分了不少田契给了一些别的家族以求援手,你刘裕可以在战场上通过不要命来收买人心,可是我们世家有自己的玩法,明白吗?”
刘裕冷笑道:“好,很好,能逼得你在这里公开地把这些秘密公之于世,我已经无憾了,黑手乾坤也好,世家联盟也罢,你们靠着这些开国时巧取豪夺的田契,控制着大晋大半的土地,人口,钱粮,赋税,弄得天子无权,草民无根,北伐的大业最后就因为你们内部的私斗,争夺而失败,无数忠勇的将士的一腔热血,给你们这些黑暗的阴谋所断送,郗超,你自己做过什么你最清楚,今天的这场格斗,是上天最公正的审判,你想在这里杀了我,永绝后患,就放马过来吧,就让上天,来决定谁是真正的忠良,谁是真正的奸邪吧!”
司马曜的眉头一直紧锁,沉默不语,听到这话时,清了清嗓子,沉声道:“刘裕,不管这战过后,你是死是活,朕都会彻底追查这开国田契之事。”
王旬的脸色一变,急道:“陛下,万万不可啊,您可千万别听…………”
司马曜冷冷地说道:“郗长史,王夫人都承认了世家间有这种田契转让的方式,朕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他们家族遇难,要向别的世家求援,不惜以田契转让来求,可就偏偏不去求大晋的皇帝呢?难道大晋皇族没有跟大世家联姻吗?难道朕的皇命还不如世家高官的求情吗?就算是王与马共天下,那天下怎么说也有马的一份吧,什么时候开始,我司马氏皇族,变得连一个世家都不如呢?这天下,究竟是谁说了算?”
以爵占地无可夺
司马曜的声音不大,但是这个不大的声音,通过离他不远的铁喇叭,在整个格斗场内回荡着,所有人无论远近,都可以感受到这天子之怒,如同一座火山一般,就在爆发的前夕,这一回,几乎可以说是东晋司马氏皇帝给压抑了百年的怒火,即将从这位黑人皇帝的嘴里,狂喷而出。
王旬一向沉稳的脸上,也开始冒汗,他的手在发抖,脱去了头上的高冠,跪倒在地:“臣失言,触怒天威,死罪,死罪!”
司马曜咬着牙,看着王旬:“刘裕虽然无礼,但他有口无心,说的不过是实话,而你们,尽管嘴上恭维朕,可事实上却是视朕于无物。不管元皇帝当年有过什么样的诏令,他都已经是先帝了,现在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朕如果想收回这些田地,有何不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个道理,你们这些世家高门,难道不明白吗?”
郗超平静地说道:“陛下,话虽如此,但是你这样的举动,会动摇大晋的皇帝和世家之间长达百年的信任,若是世家大族世代的田契被收回,只怕陛下的威仪和朝廷的信用,都会受到大的影响。”
司马曜看向了刘裕:“刘裕,你说,郗长史说的对吗?”
刘裕不屑地勾了勾嘴角:“一派胡言。郗超,你心知肚明,这些田契是怎么来的。在大晋南渡之前,这些田契多是吴地的土著高门,如沈氏,周氏,陆氏,张氏等所有,自北方南渡的世家在拥护元皇帝之余,也对这些土姓世家巧取豪夺,以其拥兵自重之名,将之分化,瓦解,消灭,夺取其土地归为已有,这就是所谓的世代元皇帝钦赐土地的来源,现在各大世家掌门都在此,刘某所言,你们都说说,是不是属实?”
刘裕的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谢道韫,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小裕,这是百年前的旧事了,我不知道何人对你说这样的话,但是这跟当年的情况并不相符,从中原来的北方世家,在开国之初时放弃了家级的世代权益,带着乡邻们南下,不甘为胡人的奴隶,难道就是跑来抢夺吴地家族的土地吗?如果只考虑这些土地田产,留在北方就是,何必要来南方受这罪呢?”
刘裕摇了摇头:“在北方得臣服于胡虏,也未必能保全家族土地,可是来南方,却是从龙之臣。南方的土地,人口就这么多,要占地就只有从本地的土姓家族手里抢,所以各大世家当年以各种借口打击吴地家族,夫人,你只需要回答这个问题是否属实就行了,别的不必多说。”
谢道韫点了点头:“就事实而言,确实是来自北方的世家最后占了本地家族的不少领地,可是当年的情况,是不少吴地家族,看到大晋危难,趁机作乱,或割据,或拥兵,总之是不听号令,大晋当年南渡之时情况危急,胡虏随时可能南下,不可能放任本地的这些家族,所以多有剿灭,消灭了这些土霸王之后,他们的领地自然收归朝廷。元皇帝感念各大世家的开国佐定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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