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即便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大周,他裴度若是不让,只要一息尚存,便镇得住。
&esp;&esp;谁都不知道,裴度选择镇守这样的大周,对天下,对百姓而言,究竟是对还是错。
&esp;&esp;他不是迂腐,更不存在愚忠,只是不能退,也退不得。
&esp;&esp;“溪年,你会对我失望吗?对一个这样满心卑劣,私心越过大义的……”
&esp;&esp;沈溪年低头重重吻上了裴度,咬碎了对方未能说尽的话。
&esp;&esp;“说什么小鸟话!我不爱听。”
&esp;&esp;沈溪年重重咬了一口裴度的唇瓣,在上面留了半圈十分清晰的牙印,不满地命令。
&esp;&esp;“以后不许说了。”
&esp;&esp;“什么私心不私心,君子不君子的,小鸟喜欢恩公,沈溪年喜欢美人,你裴度就是脸蛋最漂亮身段最出挑的美人恩公,什么样都是我最最喜欢的。”
&esp;&esp;“就像你永远眷恋我一样,我当然无条件偏爱你。”
&esp;&esp;“现在是泰安县主和龙傲天男主想要这个天下,我们急什么呢?”
&esp;&esp;“他们争他们的,我们过我们的,我知道你下棋总想着下一步算几百步,但这次听我的。”
&esp;&esp;沈溪年看着美人恩公唇上的牙印,越看越爱怜,凑上去又安抚般的给了一个亲亲。
&esp;&esp;“这次,咱们不下棋,就当棋盘旁边的茶碗和茶盖,见招拆招走一步看一步,等那阵风真的到来,再做决定也不迟。”
&esp;&esp;“……有一个问题,”一道声音幽幽自书房外的窗户边冒出来,一只手慢慢举起,“你们一个茶碗一个茶盖的,那我呢?”
&esp;&esp;沈溪年:“……你啥时候来的?”
&esp;&esp;像是蘑菇一样冒出来,趴在窗边的隋子明:“我一直在啊,我寻思着表哥没让我走,就是能听呗,就听了听。”
&esp;&esp;沈溪年没好气:“你当茶碗边上那个最没眼色的木头摆件!”
&esp;&esp;隋子明把刚才两人啵啵的声响听了个真切,吹了个口哨,背着手,脚下一转,溜溜达达着走了。
&esp;&esp;“我要扣他零花钱!全扣光!”沈溪年红着一张俊脸咬牙切齿,进行了一番迁怒,“你要是敢偷偷救济他,你的私房钱我也全部找出来扣光!”
&esp;&esp;私房钱。
&esp;&esp;裴大人琢磨了一下,陷入沉思。
&esp;&esp;他当真有这样东西吗?
&esp;&esp;第96章
&esp;&esp;文津书院的秋日总能浸染出十二分的古雅,沈溪年加冠那天更是金桂飘香,红枫浸染,吉时吉地,天公也作美。
&esp;&esp;青砖地面的庭院里,建院前便已然扎根在这里的两棵桂树缀满了一串串的金铃,微风掠过,细碎的花瓣被风扑簌簌地拂落漫天,抚过池面,飘进廊中,也落在沈溪年的肩头。
&esp;&esp;裴度作为书院的先生,在书院里自然有暂时休憩的屋子,沈溪年早上被叫起来的时候,眼神都是朦胧迷茫的。
&esp;&esp;他此时身穿素白色的绸衫,发丝不曾束起,却被裴度早上仔仔细细梳了好几遍,直到顺滑如丝绸,才垂着眼帘放开手。
&esp;&esp;这场加冠礼并没有太多的世家勋贵在场,宾客也只有学院中文气斐然的先生们。
&esp;&esp;年过古稀的林老鬓发如雪,腰杆挺直,身上复杂繁琐的礼服让老爷子看上去没有之前的和蔼亲近,反而多了几分肃穆。
&esp;&esp;但也因为这件礼服的颜色太沉,太繁琐,压的林老更显清瘦嶙峋,瞧着当真应了外界传言的大病初愈之说。
&esp;&esp;仪式虽简单,却步步讲究。
&esp;&esp;林老握着沈溪年的手为他净手,岁月雕过的粗糙与细腻平滑的手指在水中交握,沈溪年低头看着铜盆中截然不同的两双手,忽然的,真正开始理解二十成人时的这场加冠礼,为什么会被身边人如此重视。
&esp;&esp;这不仅仅只是为头发梳起发髻,戴上发冠,取一个表字那么简单。
&esp;&esp;林老持冠轻覆在发间,动作缓慢而郑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esp;&esp;——它意味着被加冠者将成为一个能够承担家庭的成年人,代表了加冠者对晚辈的所有期许,也昭告着家族、名声、思想的传承。
&esp;&esp;沈溪年垂眸听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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