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意嘛,开价还价都是常事。时总管经验丰富,也不会恼。
谈来谈去,孙家主坚持要预付五成银子。
时砚说要考虑几日,转头又去寻另一个茶商。
苏家主低声叹道:“这世道,生意难做。我也不瞒你,苏家茶叶是有,不过,大半都敬献给了辽西军。”
“时总管张了口,我肯定要给时总管面子,也想和裴家军结个善缘。你要的茶叶数量太多,苏家能拿出两成货,不用付定金。”
时砚去向裴青禾回禀。
裴青禾挑眉冷笑:“孙家摆明了是没看好裴家军,不愿下注。苏家只肯供两成货,看来也是觉得辽西军很快就会打过来,我们裴家军是秋后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孙家那边就按规矩来,我们付七成货款。苏家那边不要定金,货供得少,你也收下。”
“我给了他们机会,他们没有把握。等日后裴家军打了胜仗,他们想再来投诚,就没那么容易了。”
时砚点头领命而去。
时老太爷得知此事,对时砾说道:“孙家短视,苏家的眼睛也不亮堂。这两家,你以后都远着一些。”
时砾正色应下。
……
喜宴这一日,做完月子的王梦怡终于露了面。
王梦怡身体康健,临盆生产时也很顺当,没遭什么罪。月子做完,整个人丰腴了许多,面色红润柔和。
生下来如瘦猴子一般的男婴,这一个月里被喂养得白胖了不少。时老太爷乐呵呵地抱着金孙,王郇满脸喜色地抱另一个。
裴青禾也笑眯眯地凑过去看了一回,十分大气地给了两个男婴厚实的见面礼。
王梦怡抿唇笑道:“我代两个孩子谢过六姑娘。”
裴青禾对利落能干的王梦怡十分欣赏,笑着说道:“待孩子大些,你就继续打理绣庄。”
王梦怡轻声笑道:“有四个奶娘照顾孩子,我出了月子就可以忙起来了。”
昌平县第一个挂起裴字旗,泉州县是第二个。两个月前,雍奴县的县令前来投诚,裴青禾吩咐冯长领两百人前去。雍奴县的城门上也随之挂起了裴字旗。
这些裴字旗,都出自王氏绣庄。
裴青禾赞许地点点头:“你这般利落能干,不该囿于内宅。”
王梦怡外柔内刚,颇有主见,闻言笑道:“有六姑娘看重提携,我岂肯甘心相夫教子。”
裴青禾和王梦怡对视一笑。
孩子满月宴结束,正逢年底岁末。
裴青禾果然留在时家过了年。
新年初一,燕郡的汤郡守派心腹幕僚前来恭贺裴六姑娘新年吉祥。
新年初二,燕郡里的大户纷纷登门。不过,裴六姑娘只见了其中两个。皆是亲近裴家军捐赠钱粮格外多的大户。
初三这一日,留守裴家村的冒红菱急匆匆派人来送信。
裴青禾看信后,少见地怒容满面,啪地一声将信纸拍在桌上。
怒火
“出什么事了?”时砚和裴燕几乎同时抢问出声。
裴青禾眼里闪着怒火,一字一字挤出口:“祖母她们启程去冀州了。”
什么?
裴燕倒抽一口凉气,脱口而出道:“祖母去冀州做什么?”
裴青禾面无表情:“二嫂在信中说,祖母执意要去冀州觐见天子。二嫂想拦,被祖母怒骂了一顿。昨日一早,祖母她们就动身了。二嫂一刻没敢耽搁,立刻派人来给我送信。”
“这个老糊涂!”裴燕气得不行,差点爆粗口:“去了渤海郡,还回得来么?不行!我立刻带人骑马去追她们回来。就两日路程,我一路快马追得上。”
说完就要走。
裴青禾深深呼出一口气,伸手拦住裴燕:“不用追了。”
裴燕一惊,转头看裴青禾。
裴青禾已从盛怒中冷静下来:“追回来又能怎么样?祖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坚持要去,谁也拦不住。”
“随她去吧!”
裴燕浓黑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真的不管了?你娘怎么办?还有小狗儿小玉儿……”
“我娘没去,小狗儿小玉儿他们也都被留下了。”裴青禾道:“去的一共二十三人,全是六旬以上的长辈。”
裴燕顿时松口气:“那就好。对了,二嫂有没有派人跟着?”
裴青禾嗯了一声:“二嫂怕路上不太平,让裴甲带着一营百人随行护送。”
有一百精兵随行,百姓流民蟊贼都得绕着走。如果真遇上大股军队,亮出裴字旗,也能震慑对方。
就是这事太糟心了。
裴燕心里不得劲,臭着一张脸。
裴青禾心情不佳,也没说话的兴致。
这是裴家的事,时砚是外人,不便多嘴。过了片刻,时砚低声打破沉默:“我这就让人收拾行李,早些回裴家村。以免老夫人离去一事,引起人心浮动。”
裴青禾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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